四季有花,就好比唤人出走的信号,把人们从家中扯到户外。在这样一个审美高过一切的城市里,花是日常必备之物。所以,苏东坡也会在此城游走,一路寻花踪而去——“万松岭上黄千叶,玉蕊檀心两奇绝。醉中不觉度千山,夜闻梅香失醉眠……”
咏花爱花写花,此城以花为名
杭州赏花素有“三胜”之说,即西溪芦花,名之秋雪;灵峰梅花,名之香雪;满觉陇桂花,名之金雪。如此三胜齐集,其实正是精致杭州的“江南Styel”。无论什么雪,都是种境界。不管什么花,都要花时间。吴山听风、曲院风荷、断桥残雪、平湖秋月——仅从这表面的西湖四景来看,杭州已经形成了自己独有的“风花雪月”气质。千年历史人文积淀,仅从历代流传的咏花之作来看,就知杭州城早已以花为名,就知杭州人早已在“一期一会”的生活观下将日常生活之美发挥到极致。以下随录几则故事——
白居易与梅:孤山之梅,在唐代即已见于白居易诗。当年白居易离开杭州后,曾作过一首《忆杭州梅花,因叙旧寄萧协律》:三年闷闷在余杭/曾与梅花醉几场/伍相庙边繁似雪/孤山园里丽如妆。
林逋与梅:中国人看花,大多随情随意,走马观花,唯独对梅是个例外。不但看,还要赏,还要探,还要寻,全因为中国文人在梅上寄托了一种志趣。宋代诗人林逋,隐居于杭州西湖孤山。他爱梅极甚,其《山园小梅》堪称咏梅经典之作:“众芳摇落独暄妍,占尽风情向小园;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断魂;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须檀板共金尊。”
花隐翁与花经:清朝康熙年间陈淏子,自号杭州花隐翁,声称枕有秘方,所藏皆为花经,乐在灌园、莳花、锄圃、调鹤中清修德操,息心娱老,且辑著《花镜》一书传世。
苏曼殊咏花:“袈裟点点疑樱瓣,半是脂痕半泪痕”、“白云深处拥雷峰,几处寒梅带血红”——诗僧苏曼殊的才情和浪漫被章太炎先生称为希世之才。关于他的逸闻逸事,总和嗜吃与不羁有关。而他诗中所写之花,又全无不羁之风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