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杭州ID酷国际街舞连锁机构里,学员们必须接受艰苦的培训才有可能踏上星途。 记者 王毅 摄
现象级“颜值担当”的更迭轮替,正在催变出一个全新的造星时代、一条批量制造偶像的产业链条。
一场从产业到社会、从心理到文化的渐进式流变悄然而至。
这是一个消费中国的时代缩影。
这是一种加速蔓延的孤独征候。
这也是一种文化留白的填鸭反应。
在文化娱乐产业发达的杭州,我们就找到了新“星”时代的典型样本,你多少能从这样的微观案例中捕捉到变革趋势。
齐航
宁泽涛鱼翔浅底改写泳坛历史,TFBoys网络爆红定义少年偶像,现象级“颜值担当”的横空出世,正在催变出一个全新的造星时代。这是一场你很难置身其外的群体性狂欢。
他们鲜嫩青葱,他们颜值爆表,他们才艺出众,他们粉丝成群。
他们掀起一场视觉风暴,他们带来一种情感体验,他们刮起一阵消费风潮。
他们是聚光灯追逐的巨星偶像,他们是造星工厂培植的摇钱之树,他们是注意力经济时代的导流神器,他们也是社群细分背景下的时代表征。
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惊艳电视荧屏的郑少秋、周润发、狄龙、唐国强,到世纪之交急速蹿红的内地小生黄磊、陆毅、陈坤,到此后韩风南渐吹来的H.O.T、东方神起、Super Junior、EXO,再到如今刷爆社交网络的宁泽涛和TFBoys,这些在华人世界里惊艳一时的偶像们勾勒出一部特别的编年史。
江山代有偶像出,各领风骚又十年。这不仅是偶像辈出的更迭轮替,更是一场从产业到社会、从心理到文化的渐进式流变。在文化娱乐产业发达的杭州,我们就找到了新“星”时代的典型样本,你多少能从这样的微观案例中捕捉到变革趋势。
这是一场话语权重塑的产业变迁。“造星”的主导权正悄然由经纪公司、演艺机构、电视媒体等传统强势渠道,转向以互联网原住民为代表的细分化的“普罗小众”。互联网对于造星工业的颠覆性在于,透明、公开的环境让哪个明星走红不再是某个公司、某个大佬说了算的事情,用户开始决定一切。
这是一个消费中国的时代缩影。当“忠粉”“铁粉”们甘之如饴地为“花儿少年们”花费时间成本、精神成本和物质成本,演艺公司和广告商们自然不会错过如此难得的掘金机会,由此催生的是一条批量制造偶像的产业链条。无论围绕他们聚拢的有多少个社群,它都植根于两性、审美的原初需求,只不过在一个虚拟和现实交错的世界里,它更容易被买单、被消费。
这是一种加速蔓延的孤独征候。24小时在线的移动互联网虽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连接手段,但这无法掩盖真实社交生活在当代的隔膜和疏离。互联网原住民将被压抑的社交、公共生活需求寄托在一个由数字所构造的世界里,聚合于钟爱各种颜值爆表、性格纯良的呆萌少年的网络社群之中,收获一种“虚拟真实”的心理满足和群体认同。
这也是一种文化留白的填鸭反应。这是一个偶像泛滥的时代,这也是一个没有偶像的时代。当以新鲜纯净为标签的花美男们占据着“微鲸一代”的心智空间,无论是消费者还是被消费者,终难免成为马尔库塞笔下“单向度”的存在。从邻邦传入的萌文化、宅文化、腐文化,事实上填补了部分本土文化领域的留白。
管窥新“星”时代,洞见新兴时代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