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1月1日起，全国74个城市公布新的“空气质量指数（AQI）”，公众可以随时上网查看官方发布的所在地空气质量。

    继2011年底的PM2.5之后，这次雾霾天气又捧红了“爆表”和“AQI”。空气质量指数（AQI）超过上限值500，即为“爆表”。2013年1月13日中午12时，除石家庄“AQI”刚刚为500外，保定、邯郸、邢台、廊坊、德州、聊城等城市的“AQI”都超过500。　　制图 王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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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危险与机会的关系

    2013年伊始，雾霾成了全国性公害事件，多地PM2.5浓度“爆表”，北京一些站点瞬时监测值直逼1000微克/立方米，超过国家标准近14倍。从东北、华北到中部乃至黄淮、江南地区，都出现大范围重度和严重空气污染。

    2013年1月15日，亚洲开发银行和清华大学发布《中国环境分析》报告称：中国500个大型城市中，达到世界卫生组织空气质量标准的不到1%。全球污染最重的10个城市中有7个在中国——太原、北京、乌鲁木齐、兰州、重庆、济南和石家庄。

    中国空气污染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，基于疾病成本估算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1.2%，基于支付意愿估算则高达3.8%。2011年中国GDP是47万亿元，若按GDP1.2%算，中国空气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已经达到5600多亿元。如果按3.8%来算，损失将近2万亿元。

    不算不知道，一算吓一跳。雾霾公害倒逼我们必须回头反省，调整产能与保护环境是一大转机；而损失2万亿的同时也意味着商机2万亿，这是祸福相倚的另一大转机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，此次普遍性的雾霾事件意味相当深长——

    公害事件本身就是转变契机

    电话采访闻丞，他是北京大学博士后、生物多样性项目专家、北京大学绿色生命协会会员。在他看来，此次雾霾事件已经构成了公害事件，本身就可以成为转变契机。而关注每日里呼吸的空气质量，事实上在此之前就已经引发了普遍关注。最大的进步，就是几经公众努力和媒体传播，PM2.5（大气中直径小于或等于2.5微米的颗粒物，也称为可入肺颗粒物）数值已经成为开放信息。如果继续努力，可以让PM1数值也能成为开放信息，那会对公众健康更加有利。因为PM1颗粒可以进入血液循环，让人防不胜防。

    闻丞的观点很明确，就是坏天气若想成为新转机，首要条件就是要让公众知道其危害，如此才能引起足够的注意。在人类历史上，只有那些特大级公害事件才成为推动改变的巨大力量。为什么必须是特大事件？因为一般性的事件还不足以使人们彻底回头。

    比如上世纪40年代的美国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——每年从夏季至早秋，只要是晴朗日子，城市上空就出现一种弥漫天空的浅蓝色烟雾，使整座城市上空变得浑浊不清。这种烟雾使人眼睛发红、咽喉疼痛、呼吸憋闷、头昏、头痛。1943年以后，烟雾更加肆虐，以致远离城市100千米以外海拔2000米高山上的大片松林也因此枯死，柑橘减产。仅1950－1951年，美国因大气污染造成的损失就达15亿美元。1955年，因呼吸系统衰竭死亡的65岁以上的老人达400多人。

    “大气污染事件绝非偶然发生，西方发达国家也曾经历，我们避免走老路的最好方法就是信息公开透明。比如这次的雾霾天，我们能不能做到信息的科学采集？能不能知道因为雾霾生病的人的准确数字？媒体能不能持续跟进真实报道？只有知道公害的真实情况，才能下决心去改变。不了解情况，我们就成了温水煮的青蛙。”闻丞在电话里说。